第33章 .驚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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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.驚馬
行宮的馬廄裏除了平時圈養的馬匹，還有各家寄養的名駒，蘇錦瑟轉了一圈隨意挑了匹看起來老實乖巧的蒼檀駱，看著它的黑嘴忍不住笑道，“要是沒有這條黑尾巴你就得讓人叫做駯啦！”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，這匹蒼檀駱突然抖了抖耳朵低下頭來用臉蹭了她一下。
怪可愛的！
蘇錦瑟楞了一瞬，突然覺得眼前高高大大的駿馬看起來毛絨絨的似乎很好摸的樣子，看它這麽親近自己就忍不住伸手抱著它的大長臉蹭了回去。這匹蒼檀駱果然很喜歡她，抖著耳朵又蹭了回來，一人一馬就這麽嘻嘻哈哈的鬧了好一會兒，誰也沒註意到旁邊的宮人驚訝的呆住了，手上阻攔的動作甚至都沒來得及收回。
除了賢王殿下外，第一次有人可以和夕夜如此交好！
這匹蒼檀駱名喚夕夜，曾跟隨鎮北侯在北疆馳騁戰場立下赫赫戰功，後鎮北侯受傷來到國都靜養，便將夕夜帶來北郊馬場養老。夕夜個性倔強倨傲，除了鎮北侯外其餘人哪怕是日常照料它的馬夫都無法與其親近。數年前因馬夫失職，夕夜曾跑出馬廄踢傷數名意圖抓住它的馴馬師，還是當時恰好來行宮避暑的楚靜韻路過馬場，與夕夜一番周旋終於是讓它敗下陣來，這才對賢王殿下收起戾氣俯首稱臣。
但是今天，賢王妃什麽都沒做，這倔脾氣的馬兒竟然主動親近了她，並且乖巧的像是換了一匹馬！
屬實讓一眾馴馬師瞠目結舌。
蘇錦瑟將夕夜牽出馬廄，動作輕盈地翻身上馬，手中韁繩一用力，夕夜擡起前腿發出嘶鳴。陽光正好，那一瞬間夕夜仿佛重回戰場，它的鐵蹄隨時可以踩碎敵軍的盔甲，背上之人也不再是嬌滴滴的王妃，而是可以和它並肩作戰與它浴血殺敵的將領。
不過這幻象只出現了一瞬，待眾人醒過悶兒來，夕夜已經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，甩甩尾巴打個響鼻，溫厚老實的讓人汗顏。蘇錦瑟笑瞇瞇地拍了拍它的脖頸，韁繩隨意攥在手裏，夕夜慢悠悠地載著她晃悠去了草場。
陳婉君早就已經在草場上跑了幾圈，她騎著一匹品相上成的桃花馬，一看就是自己帶來的。馬兒非常溫馴，在陳婉君的操控下越過幾個障礙物，速度平穩姿態優雅，襯得背上的陳婉君英姿颯爽格外引人註目。但是當蘇錦瑟騎著夕夜晃悠著出現以後，草場上的人瞬間就被吸引了註意力，夕夜兇名在外，來過北郊馬場的人沒有不認識它的，見它此時如此乖巧聽話都深感詫異。而陳婉君在看清那匹馬是夕夜以後，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和陰郁，隨即又恢覆如常。
蘇錦瑟對騎馬這件事不是很感興趣，見陳婉君在那裏策馬奔騰肆意瀟灑，她閑的無聊一會兒拍拍馬脖子一會兒摸摸馬鬃毛。蒼檀駱的馬鬃長得很好看，根部像是被染過般漆黑，末端卻是白色的，摸著順滑微涼，比一般的馬鬃要柔軟許多。蘇錦瑟越摸越覺得手癢，最後實在忍不住開始給它編起了辮子，竹溪跑過來遞給她一條煙藍色的發帶，蘇錦瑟綁了個漂亮的花結，看著這條像是墨色暈染開的馬鬃辮覺得自己手藝真好！
“夕夜的脾氣向來很不好。”
原本溫柔的聲音此時聽上去格外涼冷，蘇錦瑟扭過頭就看到陳婉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她旁邊，目光晦澀的看著那匹馬。
“誰？”
“它的名字，夕夜。”
“哦。”
蘇錦瑟應了一聲，轉過頭繼續專心欣賞著自己編的馬鬃辮。
“蘇姑娘就沒什麽其他想問的？”
見對方不再言語，陳婉君忍不住開口。
“你想讓我問什麽？”
蘇錦瑟歪著頭看向她，陳婉君抿著嘴唇眼裏翻滾著覆雜的情緒，見她半天沒有說話，蘇錦瑟只好調轉馬頭準備離開草場。
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她伸手抓住了夕夜的韁繩。
“回去啊，我又不喜歡騎馬。”
蘇錦瑟很直白的回答她，語氣平靜態度也還算平和，然而陳婉君又不說話了。
這姑娘到底怎麽個意思？說話辦事都磨磨唧唧的，和她打交道太消磨耐心了，還十分無趣。蘇錦瑟微微蹙起眉壓下心頭的煩躁，陳婉君沈默半晌終於放開了韁繩，見對方還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錦瑟特意又等了會兒，不過只等來陳婉君咬著下唇撇過頭不再看她。
怎麽搞的好像自己上趕著要和她搭訕似的？！
莫名其妙。
蘇錦瑟被陳婉君磨磨嘰嘰的態度搞得徹底失去了耐心，她調轉馬頭慢悠悠地向馬廄走去，而一直溫馴安靜的夕夜突然擡起前腿發出狂躁的嘶鳴，不等蘇錦瑟反應，它已經不受控的瘋狂奔跑起來。就在與陳婉君擦肩而過的瞬間，蘇錦瑟倏地扭過頭看了對方一眼，雖然看上去陳婉君好像被夕夜的突然發狂嚇得慌亂無措，目光卻陰冷怨毒讓人膽寒。
所以這人其實是行動派啊。
即便是身陷險境，蘇錦瑟依舊沒忘記在內心吐槽一句。在竹溪和周圍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中，夕夜帶著她沖出草場跑進了旁邊的樹林裏，蘇錦瑟好整以暇地俯下身貼近馬脖子，看到夕夜雙眼泛紅嘴裏溢出白沫，確定這是剛剛被人動了手腳。
這麽好的一匹馬都舍得下手，蘇錦瑟覺得是不是該感嘆一下自己身價還挺高的？
夕夜在樹林裏胡亂的奔跑，蘇錦瑟被顛的感覺午飯都要吐出來了，一時無法安撫住這匹發狂的馬，她又是真心喜歡夕夜不願意傷它性命，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樹林裏響起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。
“把手給我！！！”
楚靜韻完全是用吼的嚷出了這句話，甚至還有些破音，即便是在顛簸的馬背上蘇錦瑟也看清了他此時滿目慌張的焦急模樣。就算是那天爆捶沈明昊，賢王殿下表現出的也是如暴風雪般冰冷的殺意，像現在這樣徹底失了冷靜，還真的是第一次見。蘇錦瑟心裏的想法百轉千回，她遲疑了片刻才退出馬鐙松開韁繩抓住了楚靜韻伸過來的手，被他用力拽到他的馬背上，緊緊圈在懷中。
“別傷它性命。”
蘇錦瑟抓住對方的衣服趕緊囑咐道，楚靜韻嗯了一聲掏出一個小小的機關盒子，數根銀針射中夕夜的臀部，看著夕夜漸漸跑遠消失在樹林裏，楚靜韻這才慢慢停了下來。
“只是些麻藥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蘇錦瑟松了口氣，笑瞇瞇地擡起頭看向對方，還有閑心調侃道，“殿下來的還挺及時，多謝啦。”
“你沒事吧？”
楚靜韻皺著眉低頭仔細審視懷裏的人，他把擔憂毫不掩飾的掛在臉上，讓蘇錦瑟軟下態度反過來去哄他。
“放心，好著呢。”看他依舊沈著臉，蘇錦瑟又伸手去扯他的嘴角。“你別挎著一張臉啊，我真的沒事，笑一個嘛。”
就在這時馬兒突然猛地一晃打了個響鼻，蘇錦瑟趕緊扶上他的肩膀穩住身子。
“小心！”
楚靜韻本就摟在她腰上的手再次用力，蘇錦瑟一下貼到他的身上，半張臉都埋在對方的衣襟裏，淡淡的水信香瞬間撲了滿臉。
“王爺！王妃！你們沒事吧？”
策馬趕來的隨從護衛很會挑時間的匆匆趕來，蘇錦瑟本來要推開楚靜韻的動作微微一滯，這下只能摟著他的脖子把整張臉都埋進他懷裏了。
“無事，你們去那個方向找一下夕夜，帶上獸醫好好查看，莫要傷它。”
“喏。”
聽到馬蹄聲漸漸遠去，蘇錦瑟這才從楚靜韻的懷裏擡起頭。
“他們剛剛，應該沒看到我的臉吧？”
“你這是在自欺欺人麽？”
“啊！太丟臉了！”
蘇錦瑟哀嘆一聲不想面對現實，楚靜韻緊繃的情緒終於放松了些許，他低低的笑了起來，眉眼彎彎少了剛剛的陰霾，明艷美好。
成吧，能換美人一笑也不算太虧。
蘇錦瑟在心底松了口氣，兩人同乘一馬慢慢地從樹林裏往外走，她確定周圍沒有其他耳目，便把話題帶到正事上，“既然你回來了，就是說那邊安排妥當？”
“是的，山寨已經由你說的那位顧姓親事官接手，她會繼續和對方保持聯系，不讓那邊懷疑。但是沈明昊那邊有點問題。”
“嗯？”
“如你所說，他確實是因為被楚靜川抓住了把柄，以此要挾榮康伯成了他們的人，可是這個把柄對方實在掩藏的太深，我們查不出來。現在肯定不能把他放回去，但是如果不找個借口掩飾，他無故消失這麽多天也必然會打草驚蛇。”
楚靜韻說著說著為難地嘆口氣，蘇錦瑟擡起手用掌心揉了揉他的眉間，“別總皺著眉啊，會長川字紋的。”她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親密，語氣也是和往日不同的軟糯，讓楚靜韻瞬間臉孔一熱臉頰泛紅，偏偏當事人並不在意，蘇錦瑟收回手輕叩著太陽穴，“我這邊有個猜測，你可以讓人順著這個方向找找看。”
“你說。”
楚靜韻的聲音帶了些許低啞，但蘇錦瑟還在認真整理思緒，並沒有註意到，她仔細回憶了一遍與沈明昊的交集對話，試探性的說道，“你可以查查他在近郊有沒有別院，或者是城內有沒有名義上不屬於他實際卻是他在使用的宅子，以及十年內失蹤的少女案件……大概是十到十四五歲這樣的。”
“對了！我和林霜曾經救過一個落水的婦人，就是你給我點心配方那裏，你可以查一查她女兒的失蹤案！”
蘇錦瑟猛然想起一個說不定是突破口的地方，楚靜韻聽了她的話只是疑惑了片刻，接著便倏地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麽意思，“你是說，沈明昊對幼女有著不可言說的心思？”
“不止是心思，他身上必然背負著命案，不然為什麽榮康伯肯為了這個獨子冒那麽大的風險。”而且，看起來這衣冠禽獸犯事兒的時間至少已經有了三年，如果她猜測的沒錯，那受害者的數量也許十分駭人。
想起家裏的蘇錦妍和林華年，蘇錦瑟捏了捏鼻梁掩去眸中翻滾的殺意，如果真的是這樣，那沈明昊這個玩意兒可不能讓他就這麽簡單的一死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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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可愛的！
蘇錦瑟楞了一瞬，突然覺得眼前高高大大的駿馬看起來毛絨絨的似乎很好摸的樣子，看它這麽親近自己就忍不住伸手抱著它的大長臉蹭了回去。這匹蒼檀駱果然很喜歡她，抖著耳朵又蹭了回來，一人一馬就這麽嘻嘻哈哈的鬧了好一會兒，誰也沒註意到旁邊的宮人驚訝的呆住了，手上阻攔的動作甚至都沒來得及收回。
除了賢王殿下外，第一次有人可以和夕夜如此交好！
這匹蒼檀駱名喚夕夜，曾跟隨鎮北侯在北疆馳騁戰場立下赫赫戰功，後鎮北侯受傷來到國都靜養，便將夕夜帶來北郊馬場養老。夕夜個性倔強倨傲，除了鎮北侯外其餘人哪怕是日常照料它的馬夫都無法與其親近。數年前因馬夫失職，夕夜曾跑出馬廄踢傷數名意圖抓住它的馴馬師，還是當時恰好來行宮避暑的楚靜韻路過馬場，與夕夜一番周旋終於是讓它敗下陣來，這才對賢王殿下收起戾氣俯首稱臣。
但是今天，賢王妃什麽都沒做，這倔脾氣的馬兒竟然主動親近了她，並且乖巧的像是換了一匹馬！
屬實讓一眾馴馬師瞠目結舌。
蘇錦瑟將夕夜牽出馬廄，動作輕盈地翻身上馬，手中韁繩一用力，夕夜擡起前腿發出嘶鳴。陽光正好，那一瞬間夕夜仿佛重回戰場，它的鐵蹄隨時可以踩碎敵軍的盔甲，背上之人也不再是嬌滴滴的王妃，而是可以和它並肩作戰與它浴血殺敵的將領。
不過這幻象只出現了一瞬，待眾人醒過悶兒來，夕夜已經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，甩甩尾巴打個響鼻，溫厚老實的讓人汗顏。蘇錦瑟笑瞇瞇地拍了拍它的脖頸，韁繩隨意攥在手裏，夕夜慢悠悠地載著她晃悠去了草場。
陳婉君早就已經在草場上跑了幾圈，她騎著一匹品相上成的桃花馬，一看就是自己帶來的。馬兒非常溫馴，在陳婉君的操控下越過幾個障礙物，速度平穩姿態優雅，襯得背上的陳婉君英姿颯爽格外引人註目。但是當蘇錦瑟騎著夕夜晃悠著出現以後，草場上的人瞬間就被吸引了註意力，夕夜兇名在外，來過北郊馬場的人沒有不認識它的，見它此時如此乖巧聽話都深感詫異。而陳婉君在看清那匹馬是夕夜以後，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和陰郁，隨即又恢覆如常。
蘇錦瑟對騎馬這件事不是很感興趣，見陳婉君在那裏策馬奔騰肆意瀟灑，她閑的無聊一會兒拍拍馬脖子一會兒摸摸馬鬃毛。蒼檀駱的馬鬃長得很好看，根部像是被染過般漆黑，末端卻是白色的，摸著順滑微涼，比一般的馬鬃要柔軟許多。蘇錦瑟越摸越覺得手癢，最後實在忍不住開始給它編起了辮子，竹溪跑過來遞給她一條煙藍色的發帶，蘇錦瑟綁了個漂亮的花結，看著這條像是墨色暈染開的馬鬃辮覺得自己手藝真好！
“夕夜的脾氣向來很不好。”
原本溫柔的聲音此時聽上去格外涼冷，蘇錦瑟扭過頭就看到陳婉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她旁邊，目光晦澀的看著那匹馬。
“誰？”
“它的名字，夕夜。”
“哦。”
蘇錦瑟應了一聲，轉過頭繼續專心欣賞著自己編的馬鬃辮。
“蘇姑娘就沒什麽其他想問的？”
見對方不再言語，陳婉君忍不住開口。
“你想讓我問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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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她伸手抓住了夕夜的韁繩。
“回去啊，我又不喜歡騎馬。”
蘇錦瑟很直白的回答她，語氣平靜態度也還算平和，然而陳婉君又不說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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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是身陷險境，蘇錦瑟依舊沒忘記在內心吐槽一句。在竹溪和周圍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中，夕夜帶著她沖出草場跑進了旁邊的樹林裏，蘇錦瑟好整以暇地俯下身貼近馬脖子，看到夕夜雙眼泛紅嘴裏溢出白沫，確定這是剛剛被人動了手腳。
這麽好的一匹馬都舍得下手，蘇錦瑟覺得是不是該感嘆一下自己身價還挺高的？
夕夜在樹林裏胡亂的奔跑，蘇錦瑟被顛的感覺午飯都要吐出來了，一時無法安撫住這匹發狂的馬，她又是真心喜歡夕夜不願意傷它性命，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樹林裏響起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。
“把手給我！！！”
楚靜韻完全是用吼的嚷出了這句話，甚至還有些破音，即便是在顛簸的馬背上蘇錦瑟也看清了他此時滿目慌張的焦急模樣。就算是那天爆捶沈明昊，賢王殿下表現出的也是如暴風雪般冰冷的殺意，像現在這樣徹底失了冷靜，還真的是第一次見。蘇錦瑟心裏的想法百轉千回，她遲疑了片刻才退出馬鐙松開韁繩抓住了楚靜韻伸過來的手，被他用力拽到他的馬背上，緊緊圈在懷中。
“別傷它性命。”
蘇錦瑟抓住對方的衣服趕緊囑咐道，楚靜韻嗯了一聲掏出一個小小的機關盒子，數根銀針射中夕夜的臀部，看著夕夜漸漸跑遠消失在樹林裏，楚靜韻這才慢慢停了下來。
“只是些麻藥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蘇錦瑟松了口氣，笑瞇瞇地擡起頭看向對方，還有閑心調侃道，“殿下來的還挺及時，多謝啦。”
“你沒事吧？”
楚靜韻皺著眉低頭仔細審視懷裏的人，他把擔憂毫不掩飾的掛在臉上，讓蘇錦瑟軟下態度反過來去哄他。
“放心，好著呢。”看他依舊沈著臉，蘇錦瑟又伸手去扯他的嘴角。“你別挎著一張臉啊，我真的沒事，笑一個嘛。”
就在這時馬兒突然猛地一晃打了個響鼻，蘇錦瑟趕緊扶上他的肩膀穩住身子。
“小心！”
楚靜韻本就摟在她腰上的手再次用力，蘇錦瑟一下貼到他的身上，半張臉都埋在對方的衣襟裏，淡淡的水信香瞬間撲了滿臉。
“王爺！王妃！你們沒事吧？”
策馬趕來的隨從護衛很會挑時間的匆匆趕來，蘇錦瑟本來要推開楚靜韻的動作微微一滯，這下只能摟著他的脖子把整張臉都埋進他懷裏了。
“無事，你們去那個方向找一下夕夜，帶上獸醫好好查看，莫要傷它。”
“喏。”
聽到馬蹄聲漸漸遠去，蘇錦瑟這才從楚靜韻的懷裏擡起頭。
“他們剛剛，應該沒看到我的臉吧？”
“你這是在自欺欺人麽？”
“啊！太丟臉了！”
蘇錦瑟哀嘆一聲不想面對現實，楚靜韻緊繃的情緒終於放松了些許，他低低的笑了起來，眉眼彎彎少了剛剛的陰霾，明艷美好。
成吧，能換美人一笑也不算太虧。
蘇錦瑟在心底松了口氣，兩人同乘一馬慢慢地從樹林裏往外走，她確定周圍沒有其他耳目，便把話題帶到正事上，“既然你回來了，就是說那邊安排妥當？”
“是的，山寨已經由你說的那位顧姓親事官接手，她會繼續和對方保持聯系，不讓那邊懷疑。但是沈明昊那邊有點問題。”
“嗯？”
“如你所說，他確實是因為被楚靜川抓住了把柄，以此要挾榮康伯成了他們的人，可是這個把柄對方實在掩藏的太深，我們查不出來。現在肯定不能把他放回去，但是如果不找個借口掩飾，他無故消失這麽多天也必然會打草驚蛇。”
楚靜韻說著說著為難地嘆口氣，蘇錦瑟擡起手用掌心揉了揉他的眉間，“別總皺著眉啊，會長川字紋的。”她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親密，語氣也是和往日不同的軟糯，讓楚靜韻瞬間臉孔一熱臉頰泛紅，偏偏當事人並不在意，蘇錦瑟收回手輕叩著太陽穴，“我這邊有個猜測，你可以讓人順著這個方向找找看。”
“你說。”
楚靜韻的聲音帶了些許低啞，但蘇錦瑟還在認真整理思緒，並沒有註意到，她仔細回憶了一遍與沈明昊的交集對話，試探性的說道，“你可以查查他在近郊有沒有別院，或者是城內有沒有名義上不屬於他實際卻是他在使用的宅子，以及十年內失蹤的少女案件……大概是十到十四五歲這樣的。”
“對了！我和林霜曾經救過一個落水的婦人，就是你給我點心配方那裏，你可以查一查她女兒的失蹤案！”
蘇錦瑟猛然想起一個說不定是突破口的地方，楚靜韻聽了她的話只是疑惑了片刻，接著便倏地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麽意思，“你是說，沈明昊對幼女有著不可言說的心思？”
“不止是心思，他身上必然背負著命案，不然為什麽榮康伯肯為了這個獨子冒那麽大的風險。”而且，看起來這衣冠禽獸犯事兒的時間至少已經有了三年，如果她猜測的沒錯，那受害者的數量也許十分駭人。
想起家裏的蘇錦妍和林華年，蘇錦瑟捏了捏鼻梁掩去眸中翻滾的殺意，如果真的是這樣，那沈明昊這個玩意兒可不能讓他就這麽簡單的一死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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